大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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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聖女，兩位夫郎已經到了！”
梳妝臺前，淩萱一襲紅色喜袍，僵硬似木頭，畫著濃妝的小臉沒有一絲喜色，反而寫滿了抗拒。
海棠進屋，見她沒有動靜，趕緊將她拉起來，催促道：“還等什麽？可別誤了吉時。”
淩萱被她半拉半拽出了門，艱難地將手臂抽回來，說道：“我自己走，我自己走！”
事已至此，伸頭是一刀，縮頭也是一刀，她深呼吸一口，以奔赴刑場的架勢朝前走去。
當日，聖旨過後，大祭司收到了將軍府的來信。
顧老將軍表示，陛下為了天啟，甚至願意讓少君入贅，他作為大將軍，也當忠君報國，讓與少君同日出生，符合天命之子要求的長子入贅，以求國運昌隆。
這理由實在讓人難以拒絕，於是，便有了今日的局面，淩萱將同時迎進門兩位夫郎。
顧非雲還好說，可那言玨……
上一回淩萱見他，還是在破廟中，言玨半死不活，她除害未果，被他咬了一口，還與他睜眼對視過。
時隔多日再見，卻是在成親之時，淩萱不敢確定他當時是否清醒，有沒有記下她的長相。
帶著忐忑的心情出了大門，一路迎接不少同族女子羨慕的眼神，淩萱尷尬地咧嘴一笑，強作鎮定，走向喜轎。
喜轎前站了兩位男子，同樣的大紅喜袍，一人英氣俊朗，一人儒雅端方，正雙雙看著她。
顧非雲大大咧咧地與她打招呼：“小聖女，今日打扮不錯。”
淩萱看了他一眼，與他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而此時，另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：“夫人甚美，實乃我良配，吉時已到，還請夫人一同上轎。”
聽見言玨的聲音，淩萱忍不住心中一抖，偷偷瞟了他一眼，見他臉上並無異色，反而溫柔含笑，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，不由咽了口唾沫，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。
看這反應，他並不記得當日她做過的事？那就好，那就好。
很快，喜轎出發，一路鮮花相送。
耀族成親並無太多繁文縟節，新人拜過祖先，將名字計入族譜便算是禮成，而這一回，為了安定民心，特別加了游街的環節。
淩萱坐在兩人中間，本能離顧非雲近了些，顧非雲並無察覺，反而有些興奮，不停接住來看熱鬧的人扔過來的鮮花，還朝他們招起了手。
淩萱嘴角抽了抽，不是覺得入贅丟人嗎，不是假成親嗎，這麽高興作甚？
鑼鼓震天中，有歡笑聲，竟然還有哭聲。
“我不相信，為何言少君會入贅，若他做了國君，我便可以做他的妃子了。”
“妾心如磐石，奈何君心如鐵，顧郎，你我註定無緣。”
“嗚嗚嗚……顧小將軍，來世你我再做夫妻。”
……
淩萱餘光掃過路邊哭哭啼啼的少女們，背脊越發挺直，這……造的什麽孽啊。
終於游完街，喜轎停在了族廟。
海棠遞出紅綢，一左一右，牽在兩位郎君手上，淩萱握著兩根喜綢，仿佛握著燙手山芋。
顧非雲被她牽著往前走，瞥見言玨四平八穩的模樣，倒覺得十分新鮮，他從未想過拜天地時，身側竟還有其他男子，樂呵呵地湊到淩萱耳邊小聲道：“小聖女，艷福不淺啊。”
淩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，兩人之後又見過一回，現在什麽情況他能不知道嗎？你聽聽，這說的是人話嗎？
族譜中，淩萱的名字之下，添好了顧非雲和言玨的名字，終於禮成。
前廳擺好了宴席，來客們已經到了，淩萱還需與兩位夫郎去給長輩們見禮，歡迎來客。
行至主桌，國君與將軍都在。
國君起身，朝三位新人點了點頭，沈穩道：“果然是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，玨兒，為父祝你們琴瑟和鳴。”
顧將軍也露出了愉快的神情，並無想象中的不樂意。“陛下說的是，天命如此，定能佑我天啟國運隆昌。”
大祭司面上冷清，看了眼淩萱，並未多話。
幾人說了幾句場面話，中規中矩地謝過。
淩萱悄悄看了眼國君身側含笑嫣然，美艷動人的徐貴妃，捏緊了藏在衣袖中的小紙團，趁著敬酒路過時，塞進了她寬大的衣袖中，無人察覺。
完成任務，她心中松快了些，但願這次，徐姑姑能早做防範，莫要讓言玨陷害了。
來賓甚多，淩萱一桌一桌喝過去，不過多時，便頭暈眼花起來。
“恭喜聖女覓得良婿，這杯我祝聖女與兩位郎君百年好合！幹了！”
“好……好，幹了！”淩萱小臉通紅，費力地舉起酒杯，本能地往嘴裏倒去。
酒杯被一只手攔了下來。
“多謝諸位盛情，夫人不勝酒力，我替她喝了這杯，今日便先到這裏。”
淩萱的目光隨著酒杯一路看去，見言玨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，送到了自己唇邊，一飲而盡。
“好！言少君果然對我們聖女用情至深，那便不打擾你們的洞房花燭的良辰了，哈哈哈。”
“是是是，快帶聖女去休息吧，我們改日再喝。”
海棠跟在一旁，見狀，趕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淩萱：“說的是，今日便到這裏，請兩位郎君跟我來。”
“不走，不走……我們繼續喝。”
行至喜房門口，淩萱依舊有些不清醒，摟著海棠的脖子不放。
海棠無奈，看向兩位郎君道：“我只能送到這裏了，今夜哪位郎君願意照料聖女，把她扶到房間去吧。”
顧非雲摸了摸鼻子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：“這機會就讓給言少君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他剛要開溜，淩萱立馬眼尖地發現了，大喊道：“你不準走！”
“我……我們不是說好了，人前……”
顧非雲大驚，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：“好好好，我不走，今夜我照顧你行了吧。”
還有旁人在，這丫頭喝醉酒了嘴巴沒把門，險些將“假成親”的事說穿了。
“這……還差不多！”淩萱毫不客氣地抱上了他的胳膊，怒瞪言玨一眼，將頭靠進了顧非雲懷裏。
顧非雲身子僵硬片刻，看向言玨，尷尬一笑：“小聖女酒後無狀，言少君別放在心上。”
言玨眼中波瀾不驚，他尚在病中，臉色有些蒼白，聞言薄唇微微勾起：“顧公子不必多言，那今夜，夫人便交由你照顧了。”
說罷，他清淡的目光掃過不肯擡頭的淩萱，越過喜房，朝前方不急不緩地邁步而去。
淩萱以酒壯膽，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，重重的“哼”了一聲。
喜房內。
鋪滿紅色錦緞的大床兩側，淩萱與顧非雲各坐一邊，大眼瞪小眼，一時無言。
紅燭微閃，兩人穿著精致的喜袍，光看相貌，倒是十分登對。
淩萱呆坐半晌，酒勁終於過去些，方才她雖有些上頭，但並非真的不清醒，表現出喜愛顧非雲也是故意為之，否則，要她和言玨共處一室，豈不是半條小命都要嚇沒了。
顧非雲：“咳……我看那言少君，儀表堂堂，舉止文雅，雖然比小爺差些，但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，你當真要把人拒之門外？”
淩萱打了個抖，瘋狂暗示：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有些人看似風光霽月，其實內裏都是黑心腸，他堂堂天啟少君，卻來給我做聘夫，你看他表面上沒生氣，說不定已經在想我的棺材該選什麽木頭呢，我才不想和他結親。”
顧非雲嗤笑一聲：“你這小丫頭，戲本子看多了吧。”
淩萱坐得離他近了些，可憐兮兮道：“顧小將軍，顧公子，顧大哥，你行行好，給點面子，就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，人前你配合我，人後我絕不管你，你與言少君身份高貴，不可能一輩子做我的聘夫，等到風聲過去，咱們一拍兩散，我絕不糾纏，你看可好？”
顧非雲皺了皺眉頭：“可我怎麽聽說，你的體質有些特殊，你既不要我，也不要他，那你的血毒怎麽辦？”
淩萱自信滿滿道：“沒事！我天賦異稟，血毒不會那麽快發作，等事情結束再覓夫婿也來得及。”
前世，她的血毒便一直沒發作。
顧非雲勉強點頭：“那好吧，就依你，但不可做得太過分，我實不擅長在人前做出恩愛模樣。”
淩萱嘿嘿兩聲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好兄弟，就知道你夠義氣！”
顧非雲哭笑不得，瞪了她一眼：“胡說八道，誰和你是兄弟，你我現在名義上是夫妻，可別像今日一樣，差點露餡。”
淩萱：“明白明白，那我叫你什麽，顧郎君？非雲哥哥？”
她故意拉長了調子，顧非雲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“隨你怎麽叫，我要睡了。”說罷，他翻身上床，被子一卷，一副逃避現實的模樣。
淩萱樂得不行：“嘿！這是我的床，你睡地下！”
顧非雲耳尖通紅，將被子拉過頭頂，煩躁道：“床那麽大，用枕頭隔開，你愛睡不睡，要我睡地下，不可能！”
……
剛關上房門，言玨面色微變，忍不住咳嗽，捂住嘴唇，指縫沁出紅色。
應涼趕緊扶住他：“少君！你怎麽樣！”
言玨費勁地走了幾步，在床邊坐下，面色越發蒼白，啞聲道：“我無事。”
應涼掏出一瓶藥丸，遞給他服下：“少君，毒發作的越來越厲害，需早日制藥才行。”
他眉頭緊皺：“可看方才聖女的舉動，她似乎傾心於顧公子，對少君有些不喜，若她遲遲不肯與你同寢，可怎麽是好？”
言玨沈默了片刻：“我自有分寸，你只需將人打點好，莫要讓大祭司發現端倪。”
前些日子，都城的怪象，流傳的風言風語，都是言玨一手操控而來，目的便是借機牽連上耀族。
沒想到，大祭司會提出“天命”一說，於是言玨將計就計，親身入內，以求獲得更多線索，揭露耀族的陰謀。
應涼嚴肅道：“是，還請少君保重身體，盡快得手，不然，便是強取，屬下也要獲得血液，為少君制藥。”
言玨看了他一眼，目光微暖。
“好了，你退下吧，不出五日，我必能拿到她的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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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萱被她半拉半拽出了門，艱難地將手臂抽回來，說道：“我自己走，我自己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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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老將軍表示，陛下為了天啟，甚至願意讓少君入贅，他作為大將軍，也當忠君報國，讓與少君同日出生，符合天命之子要求的長子入贅，以求國運昌隆。
這理由實在讓人難以拒絕，於是，便有了今日的局面，淩萱將同時迎進門兩位夫郎。
顧非雲還好說，可那言玨……
上一回淩萱見他，還是在破廟中，言玨半死不活，她除害未果，被他咬了一口，還與他睜眼對視過。
時隔多日再見，卻是在成親之時，淩萱不敢確定他當時是否清醒，有沒有記下她的長相。
帶著忐忑的心情出了大門，一路迎接不少同族女子羨慕的眼神，淩萱尷尬地咧嘴一笑，強作鎮定，走向喜轎。
喜轎前站了兩位男子，同樣的大紅喜袍，一人英氣俊朗，一人儒雅端方，正雙雙看著她。
顧非雲大大咧咧地與她打招呼：“小聖女，今日打扮不錯。”
淩萱看了他一眼，與他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而此時，另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：“夫人甚美，實乃我良配，吉時已到，還請夫人一同上轎。”
聽見言玨的聲音，淩萱忍不住心中一抖，偷偷瞟了他一眼，見他臉上並無異色，反而溫柔含笑，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，不由咽了口唾沫，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。
看這反應，他並不記得當日她做過的事？那就好，那就好。
很快，喜轎出發，一路鮮花相送。
耀族成親並無太多繁文縟節，新人拜過祖先，將名字計入族譜便算是禮成，而這一回，為了安定民心，特別加了游街的環節。
淩萱坐在兩人中間，本能離顧非雲近了些，顧非雲並無察覺，反而有些興奮，不停接住來看熱鬧的人扔過來的鮮花，還朝他們招起了手。
淩萱嘴角抽了抽，不是覺得入贅丟人嗎，不是假成親嗎，這麽高興作甚？
鑼鼓震天中，有歡笑聲，竟然還有哭聲。
“我不相信，為何言少君會入贅，若他做了國君，我便可以做他的妃子了。”
“妾心如磐石，奈何君心如鐵，顧郎，你我註定無緣。”
“嗚嗚嗚……顧小將軍，來世你我再做夫妻。”
……
淩萱餘光掃過路邊哭哭啼啼的少女們，背脊越發挺直，這……造的什麽孽啊。
終於游完街，喜轎停在了族廟。
海棠遞出紅綢，一左一右，牽在兩位郎君手上，淩萱握著兩根喜綢，仿佛握著燙手山芋。
顧非雲被她牽著往前走，瞥見言玨四平八穩的模樣，倒覺得十分新鮮，他從未想過拜天地時，身側竟還有其他男子，樂呵呵地湊到淩萱耳邊小聲道：“小聖女，艷福不淺啊。”
淩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，兩人之後又見過一回，現在什麽情況他能不知道嗎？你聽聽，這說的是人話嗎？
族譜中，淩萱的名字之下，添好了顧非雲和言玨的名字，終於禮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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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至主桌，國君與將軍都在。
國君起身，朝三位新人點了點頭，沈穩道：“果然是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，玨兒，為父祝你們琴瑟和鳴。”
顧將軍也露出了愉快的神情，並無想象中的不樂意。“陛下說的是，天命如此，定能佑我天啟國運隆昌。”
大祭司面上冷清，看了眼淩萱，並未多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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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……好，幹了！”淩萱小臉通紅，費力地舉起酒杯，本能地往嘴裏倒去。
酒杯被一只手攔了下來。
“多謝諸位盛情，夫人不勝酒力，我替她喝了這杯，今日便先到這裏。”
淩萱的目光隨著酒杯一路看去，見言玨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，送到了自己唇邊，一飲而盡。
“好！言少君果然對我們聖女用情至深，那便不打擾你們的洞房花燭的良辰了，哈哈哈。”
“是是是，快帶聖女去休息吧，我們改日再喝。”
海棠跟在一旁，見狀，趕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淩萱：“說的是，今日便到這裏，請兩位郎君跟我來。”
“不走，不走……我們繼續喝。”
行至喜房門口，淩萱依舊有些不清醒，摟著海棠的脖子不放。
海棠無奈，看向兩位郎君道：“我只能送到這裏了，今夜哪位郎君願意照料聖女，把她扶到房間去吧。”
顧非雲摸了摸鼻子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：“這機會就讓給言少君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他剛要開溜，淩萱立馬眼尖地發現了，大喊道：“你不準走！”
“我……我們不是說好了，人前……”
顧非雲大驚，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：“好好好，我不走，今夜我照顧你行了吧。”
還有旁人在，這丫頭喝醉酒了嘴巴沒把門，險些將“假成親”的事說穿了。
“這……還差不多！”淩萱毫不客氣地抱上了他的胳膊，怒瞪言玨一眼，將頭靠進了顧非雲懷裏。
顧非雲身子僵硬片刻，看向言玨，尷尬一笑：“小聖女酒後無狀，言少君別放在心上。”
言玨眼中波瀾不驚，他尚在病中，臉色有些蒼白，聞言薄唇微微勾起：“顧公子不必多言，那今夜，夫人便交由你照顧了。”
說罷，他清淡的目光掃過不肯擡頭的淩萱，越過喜房，朝前方不急不緩地邁步而去。
淩萱以酒壯膽，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，重重的“哼”了一聲。
喜房內。
鋪滿紅色錦緞的大床兩側，淩萱與顧非雲各坐一邊，大眼瞪小眼，一時無言。
紅燭微閃，兩人穿著精致的喜袍，光看相貌，倒是十分登對。
淩萱呆坐半晌，酒勁終於過去些，方才她雖有些上頭，但並非真的不清醒，表現出喜愛顧非雲也是故意為之，否則，要她和言玨共處一室，豈不是半條小命都要嚇沒了。
顧非雲：“咳……我看那言少君，儀表堂堂，舉止文雅，雖然比小爺差些，但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，你當真要把人拒之門外？”
淩萱打了個抖，瘋狂暗示：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有些人看似風光霽月，其實內裏都是黑心腸，他堂堂天啟少君，卻來給我做聘夫，你看他表面上沒生氣，說不定已經在想我的棺材該選什麽木頭呢，我才不想和他結親。”
顧非雲嗤笑一聲：“你這小丫頭，戲本子看多了吧。”
淩萱坐得離他近了些，可憐兮兮道：“顧小將軍，顧公子，顧大哥，你行行好，給點面子，就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，人前你配合我，人後我絕不管你，你與言少君身份高貴，不可能一輩子做我的聘夫，等到風聲過去，咱們一拍兩散，我絕不糾纏，你看可好？”
顧非雲皺了皺眉頭：“可我怎麽聽說，你的體質有些特殊，你既不要我，也不要他，那你的血毒怎麽辦？”
淩萱自信滿滿道：“沒事！我天賦異稟，血毒不會那麽快發作，等事情結束再覓夫婿也來得及。”
前世，她的血毒便一直沒發作。
顧非雲勉強點頭：“那好吧，就依你，但不可做得太過分，我實不擅長在人前做出恩愛模樣。”
淩萱嘿嘿兩聲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好兄弟，就知道你夠義氣！”
顧非雲哭笑不得，瞪了她一眼：“胡說八道，誰和你是兄弟，你我現在名義上是夫妻，可別像今日一樣，差點露餡。”
淩萱：“明白明白，那我叫你什麽，顧郎君？非雲哥哥？”
她故意拉長了調子，顧非雲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“隨你怎麽叫，我要睡了。”說罷，他翻身上床，被子一卷，一副逃避現實的模樣。
淩萱樂得不行：“嘿！這是我的床，你睡地下！”
顧非雲耳尖通紅，將被子拉過頭頂，煩躁道：“床那麽大，用枕頭隔開，你愛睡不睡，要我睡地下，不可能！”
……
剛關上房門，言玨面色微變，忍不住咳嗽，捂住嘴唇，指縫沁出紅色。
應涼趕緊扶住他：“少君！你怎麽樣！”
言玨費勁地走了幾步，在床邊坐下，面色越發蒼白，啞聲道：“我無事。”
應涼掏出一瓶藥丸，遞給他服下：“少君，毒發作的越來越厲害，需早日制藥才行。”
他眉頭緊皺：“可看方才聖女的舉動，她似乎傾心於顧公子，對少君有些不喜，若她遲遲不肯與你同寢，可怎麽是好？”
言玨沈默了片刻：“我自有分寸，你只需將人打點好，莫要讓大祭司發現端倪。”
前些日子，都城的怪象，流傳的風言風語，都是言玨一手操控而來，目的便是借機牽連上耀族。
沒想到，大祭司會提出“天命”一說，於是言玨將計就計，親身入內，以求獲得更多線索，揭露耀族的陰謀。
應涼嚴肅道：“是，還請少君保重身體，盡快得手，不然，便是強取，屬下也要獲得血液，為少君制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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